2018年教师暑期海外研修总结:朱美春(堪培拉)

发布日期: 2018/12/06      浏览次数: 246   返回

    为期两周(2018729811日)的澳大利亚堪培拉大学教育交流项目圆满结束,鉴于上海师范大学和堪培拉大学双方的精心安排,我在这次交流项目中收获颇丰,总结如下:

一、8堂讲座深入学习教学方法论

堪培拉大学组织了8次讲座,分别针对“介绍澳大利亚及澳大利亚教育体系”、“关于学习的评价和对于学习的评价”、“二语习得和学术英语技巧”、“利用数据提升学生的学习效率”、“比较教育和跨文化视角下的教与学”、“可持续教育:适用于全球性的当地教学法”、“教师的户外学习和领导力”、“课程回顾与反馈”等主题进行探讨。作为一名非师范专业出身的工科专业课教师,我对教育教学方面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练习都较为缺乏,这次培训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

通过参加这些讲座,我对比较教育学产生了兴趣,并进行了相关的资料查阅和思考。“比较教育之父”法国教育家朱利安是最早提出比较教育概念的人,他认为比较教育研究的范围是“欧洲各国现有主要教育机构和制度的比较,首先研究各国兴办教育和公共教育所采取的各种不同的教育方式,学校教育全学程所包括的各种课程需要达到的教育目标,以及每一目标所包括的公费小学、古典中学、高等技术学校和特殊学校的各衔接年级;然后研究教师给青少年学生进行讲授所采用的各种教学方法。他们对这些方法所逐步提出的各项改进意见以及或多或少地所取得的成就。”

比较教育学研究的作用在于向人们提供广泛的教育情况与信息,对各国教育问题与趋势进行研究与分析,加深人们对本国教育现象的认识,改善本国的教育状况。虽然比较教育学的学科性质是一种致力于跨文化比较研究的学科,但是中国的比较教育学应该进行本土研究与自主发展,而不只是对西方教育理论、模式的遵奉而不存疑,认同而不批判,照搬而不质疑,这种盲目的做法就使一些研究成为一种与中国教育现象不相干的智力游戏。真正有意义的教育思想必须基于实践,对本国教育真正具有引导力的思想最终只能形成于本土境脉与本土实践中。不能用具有浓厚西方文化色彩的价值取向、思维习惯与言说方式来套解本国社会现实和规引本国的教育实践。当然,主张比较教育学本土研究并非拒绝外来的概念、方法、理论,但强调要批判地、有选择地借鉴。做到心中想的是中国的事,为的是解决中国的问题,但眼界和思路必须是超越中国的,是全球的。

本土研究在批判地吸收外来理论的同时,要以自信的姿态积极与各国比较教育学者对话。具体说来,比较教育学本土研究首先要有开阔的国际视野。比较教育学进行本土研究,并非关门进行研究,而是要有开阔的理论视野,了解最新的国际研究动态,与国内外的研究者保持对话与交流。目前国内的比较教育研究普遍重“思辨”轻实证。进行本土研究就迫切地需要引进多种研究方法。建构“有中国特色的比较教育学”就要在中国的教育现实下进行本土研究与自主发展。其次,对西方教育理论持批判吸收的态度。对西方理论假设,要思考、质疑,保持对其警惕。对其适用性和有效边界给予充分的反省。如果做不到,我们就会稀里糊涂地把建筑在这些预设之上的理论框架奉为神明。那些西方教育理论要在中国的本土语境里完成相应的“意义转换”才能切入中国教育现实。最后,采用比较优势理论,发掘自身的优势。比较优势最简单的解释即人们应当找到自身的相对优势,干自己最擅长的事。比较优势原理同样适用于解读教育研究中的“比较优势”。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拥有在人类历史上不可替代的光辉灿烂的民族文化与教育传统。19881月全世界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巴黎集会时发表宣言中曾说:“如果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首2500年,去吸取孔子的智慧。”我们要看到中华文化价值体系的精华,注重这一优势,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样本土研究才能真正挺立起来。

二、4场观摩亲身体验澳洲初等、中等教育

在这次交流活动中,堪培拉大学组织观摩了澳大利亚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4所学校,让我们亲身体验了澳大利亚的初等和高等教育现状。澳大利亚的普通教育分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两个阶段。初等教育阶段为七年,中等教育阶段为五年。中等教育阶段前三年为初中,后二年为高中。小学教育和初中教育属于免费义务教育范畴,高中教育不属于免费义务教育范畴。

澳大利亚的教育体制是秉承了英联邦国家的“优良先进”(人性化发展)的素质教育体制。澳洲的教育体制的特点是学生们的功课压力相对较小,不经常考试,更注重的是学生个人的思维拓展和培养。中国的教育就是所谓传统的应试教育。“应试”,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考试来达到教育的目的。在当今世界激烈的竞争环境下,一部分人认为素质教育高于应试教育,而另一部分人认为,应该试着把素质教育和所谓的应试教育结合起来,但是,只是要求学校按照西方模式进行管理,那么就会导致小学中学高中的不良对接。为了明确两种教育体制的优劣,借此能更好的理解西方的教育理念,而不仅仅是简单的照搬教育模式,真正的是学习到优秀的教育思维和理念。下面就从中澳两国的教育特点,比较探讨一下。

从中澳两国的文化背景方面比较:澳大利亚的中小学教育高度强调人自身的因素,全社会都认为,如果一个人缺乏独立生存、发展自我的责任感,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她做人生抉择。在学校教育中,教师会尽力帮助每个学生,及时给予指导,但学校、教师并不需要对学生的行为与未来负责,让学生尽快掌握自学、自立与自律的方法是学校的功能。这与我国保姆式的、无限责任公司似的学校责任有很大不同。我国中小学阶段,学生在家靠家长管,在学校靠学校管,自主学习与自我管理的意识与能力始终没有建立。学生学习主动性差,毕业学生的实际应用能力和自我解决问题的能不高。

从中澳教育的教学方式及课程设置方面比较:澳洲的学生大部分年级都是早上8:20上课,下午3:00就放学了。放学后,学生可以参加各种文体活动,作业也不是很多。每周周六,学校会组织各种体育比赛,并且邀请家长前去观赛,即便是期末考试期间也是如此。每到寒暑假一类的长假,学生更是连作业也没有。澳洲学生的课程实践性很强,老师不是一味地灌输知识,而是组织学生参加各种活动让他们在实践中获得知识,所以学生的动手能力非常强。选修木工课的学生在六周之内能做出非常漂亮的工具箱;选修信息技术的学生能制作出非常专业的VCR;选修音乐的学生不仅会吹拉弹唱,许多学生还能自己作词作曲并演唱;选修美术的学生有的甚至还能在校内办画展,学生上大学并不看重最后一次考试,平时的实践学分才更重要。在澳大利亚的学校课堂当中,最令人深刻的是:澳大利亚学生学习相对自由,学生们能够自由地把他们的想法表达出来。上课可以说话,不用举手就发言,可以和老师随时互动等等。但是澳大利亚学生的基础课程相对薄弱,十年级课程才相当于中国小学六年级的课程。在中国,小学生是早84,中学生除了毕业班的学生,是早75之外,其余都是要上晚自习到8点的。并且还有各种上不完的课后补习班,因为在家长的眼中,自己的孩子不能比别人家的孩子差。例如学习奥数,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报名让他学奥数,然后参加奥赛,得第一名,保送清华北大。多少个家长沉浸在这一条龙似的成材步骤中。几乎中国的每位家长都坚信自己的孩子拥有爱因斯坦的智商和牛顿的潜质,立志要将孩子培养成数学天才。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教育者的角度看,是缺乏因材施教的意义的。我国目前的中小学教育普遍存在班级额大,学生人数多的现象。如非重点的小学一年级有10个班左右,每班60人,对于这样特殊的情况,因材施教实施是非常困难的。反观澳洲的学校,学校数量总额大,一般都是采取就近读书的原则,每位老师负责15-20名的学生,老师在每个教室上课是固定不动的,而学生是根据课程内容的变化穿梭于不同的教室。

从中澳教育培养目标及考核方式的比较:澳大利亚中小学学习阶段不以知识灌输为核心,而以尊重个性、塑造人格、发展心智、培养技能为核心,主要是保护珍贵的学习兴趣、鼓励团队合作与参与、体验与尊重劳动、寻求自我发展。义务教育阶段,通过允许跳年级、开设高智商班开辟快速发展通道,对优秀学生予以激励,通过“教师公平与积极的关注”对普通学生予以鼓励,通过“社会与学校慈善扶持”对特殊儿童予以关照。澳洲中学实行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一体化,不设专门的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每个学生都要学习科学知识与劳动技能,10年级以上配备职业辅导教师,并参加实习2周,做出就业倾向评估;12年级课程突出教学与就业的联系,学生在教师指导下根据个人目标——大学深造或职业培训而分别选课,毕业后自然分流。澳大利亚各个州政府对教育的支持是费了很大精力和财力维护的,教学设施和教学质量均匀,没有地域差异。高考与中学课程设置匹配,考英语+学生自选4科,最终成绩是高考成绩与高中平时成绩各占50%。不以一次成败论英雄。中国的小学教育,即初等教育;是国民教育的基础,是人口素质形成的奠基工程。其任务总的来说是为儿童德、智、体、美、劳各种素质全面发展打下基础和为初步生活作好准备。具体说,即让儿童掌握人类积累起来的最基本、最起码的文化科学知识,具备最基本的读、写、算技能,学会最初步的生活规范和行为准则。在小学阶段使学生“初步”得到全面发展的基础上,为促进他们的身心进一步全面发展打好坚实的基础。我国的中高考制度一直是“一考定终身”。考试的失败会给学生和家长带来无限的失败感,并且地域的差异和教学质量的不均很也是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

三、3次辅导虚心请教教学、科研与管理

堪培拉大学还为每位教师配备了导师,并安排了3次面对面辅导。我的导师Charles Lemckert教授是一位水工程处理领域的知名教授,同时兼任行政职务。在辅导过程中,他带领我参与了学院教学指导委员会的例会和数学系培养方案的修订讨论会,并就高校教学和科研中面临的主要挑战给许多重要建议。Charles Lemckert教授鼓励我不要忘记当初选择这一职业的初衷,坚持自己的热爱,在教学、科研、管理以及生活之间寻求良好的平衡,并希望能在今后的工作中进一步开展合作。